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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April 2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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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能其南马(NEGERI LAMA)是我的故乡,生于斯长于斯的关系。
她是一个小村,三面树木环绕,一面是河流——SUNGAI BILAH——米拉河或称美拉河,是小村的母亲河,村人洗衣、洗澡、浇灌植物都靠她。河里盛产鱼虾等种种河鲜,都很好吃。
每当涨潮时,总有一种尖嘴鱼浮在水面,只要将粗线绑在SAPU LIDI上,用苍蝇蜷着便可钓到它,这种鱼叫做IKAN SILUANG,煎起来整条长瘦的鱼儿便可吃,很好吃。还有一种幼小的鱼叫IKAN GAMAK它瘦瘦短短的,每当它的季节来临,在幽静的河边便可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渔夫只要撒网就可捕捉它们,这种鱼无论是煎或煮都很好吃。据村中父老说,它们很喜欢听歌(SINANDUNG)很久很久以前在大屋(RUMAH BESAR)——皇宫的河边,常常聚满它们,因为那时,公主和宫女在河边洗澡时很喜欢唱歌,渔夫们就在那儿撒网,收成可观,欢欢喜喜。
在皇宫右侧靠近大路的一边,有一间弹琴的小屋,放着一架凤琴,是供给公主弹的。公主已逝世十多年了,有时我们这些小鬼经过那儿偶尔还会听到琴声,吓得魂飞魄散地大喊而归。之后,再也不敢经过那儿了。据说是公主的亡魂回来弹的。
村中有一条大街,左右都有房屋,我们住的是两层楼,一排屋大约有十一间。村里巴刹只有一个。一大早,人们都会去那儿买河鲜,便宜极了。村中有杂货店、金店、咖啡店等等。传说村中有个华人,是某金店的二公子,长得很英俊但好吃懒做,整日游手好闲。他还有一个坏习惯,到别人店铺,趁人不注意时就会偷窃抽屉的钱,所以大家不欢迎他的光临。我们家后面是一大片森林,一早便可听到万鸟的啼声,雨季时,整夜都是蛙鸣声,扰人入睡。村中果树处处,尤其是在大地主的果园里:山竹、榴莲、RAMBE、杨桃等等,我们时常去偷采。园主知道了便拿着一根木棍追赶我们,但因年老,他跑不快,每次只好哀叹不追了。
我们的学校叫中华学校,从小我们都在这儿就读,老师很严格,上课是不准同学间谈话,晚上也不准外出必须在家温习,所以我们的成绩都很好。我们校后有一个篮球场,我们都在那儿练球。村中精英也在这儿练球,球艺高超。在锯木厂河边,有一条长长的沙滩,我们常常在那儿游泳,跑来跑去,戏耍,玩到两手冰冷,口唇发白才回家吃饭。哇!仰望青天白云飘忽,是多么快乐呀!舒畅啊!
我十五岁那年,负笈兰都读初中,第一学期便名列前茅——考了第一名,很得师生的赞赏。我非常感激故乡中华学校的老师们的教导。

作者:欧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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