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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1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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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世界

我好比是一颗流星,流浪千万里;我好比一片枯叶离枝,飘来又飘去;这种的心情迷惘寂寞与空虚……这是一首中国台湾闽南语的一段歌词。1945年二次大战后,中国台湾政府收回日本中国台湾总督府管辖区域,已经逐渐有中国大陆各省居民与官兵来中国台湾。1949年国共内战,各省军民政府人员被迫转往中国台湾定居,为了解决120万以上激增人口带来的居住问题,政府开始兴建房舍或安排宿舍,并将新住民以军种、职业、特性等分别群聚于一定范围,即为如今所知的“眷村”。
眷村是童年难忘的一段岁月,爷奶叔伯婶姨们操着各式口音,走在狭窄的巷弄间,家家户户不是传出搓麻将和牌声就是翻搅锅铲飘出炒菜的香气。家庭主妇婆妈姨娘们相聚在一起,同个街坊左邻右舍的家庭都来自不同省份,在这种时空背景下各省份的饮食文化相互交流,逐渐融合,这种拼凑出来的家乡记忆,却依然在思乡情怀的发酵下成为集体记忆的乡愁滋味,饮食文化涵盖了历史经验的创造与延续。平时妇女们最爱交流切磋厨艺,这种汇聚中华料理各大菜系演变成独树一帜,汇集南北各地精华的一道道具有平民、家常、创意风格的“眷村菜”。早期的创意料理“眷村菜”成了中国台湾荟萃的食谱。不但在大陆吃不到,其他华人地区也没有。望乡的悲情历史,他们回不去巷弄邻里间的家,内心蒙受那种失落感和无奈,海水蓝天一片云,在隔水的海岸望着日落,或是月明星辉对着海风思乡垂泪。眷村在中国大陆或许不曾正式记录,历史留下的伤口漂流到海峡的另一岸,烙印着一个甲子的思乡情怀——老兵们的心声。他们日夜思念另一岸的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水一方已来到另外一岸安家落户,他们以外省人的身份来到这个陌生的土地安家落户建起家园。家乡,就成了遥不可及的云中月天边星了。
60多万国民党军队,外加国民党政府官员、公务员以及军眷60万人,超过120万国民党人陆续撤退到中国台湾,完成了中国近代史上唯一的一次民族大迁徙。为解决新移民的居住问题,800多个仅供军眷居住的村落兴建,从中国台湾北部石门到南部恒春,遍布全岛。
这批当时被视为战败者的中国台湾新移民,带着“反攻大陆”的期望在眷村中居住下来。当年官兵争抢逃难船票,将困守孤岛一个甲子,两岸杳无音信,望眼欲穿,从而开启了中国台湾的眷村历史。
岁月经过了一个甲子,眷村一段褪色的往事已凋零,但它孕育的人才和影响力意外地成为中国台湾的亮点。眷村菜就是中国大江南北融合的一个大杂烩,中国台湾闽南语那种思乡情怀歌曲唱出了内心的空虚和无奈。大陆同胞对于眷村或许没有什么概念。如果进行模拟,眷村就是部队大院。但是,作为战败军队的眷村却有些尴尬,在中国台湾的教科书中很难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他们算是败兵逃犯,又是反共复国前线英勇卫士双重身份。
眷村走出了大量名人,成为当今中国台湾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我们提及宋楚瑜、李安、侯孝贤、杨德昌、邓丽君、林青霞、张雨生、任贤齐、高凌风、蔡琴、璩美凤、吴小莉、李立群、刘德凯、胡慧中、焦恩俊、周渝民这些耳熟能详的中国台湾名人时,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烙印来自“眷村”。
眷村是来自中国大陆各省份的籍贯,他们随着国民政府国军及其眷属迁来中国台湾,经历战争和生死斗争洗礼,在他乡一同克难的眷村居民。国民党政府给予相当大的福利,除了硬件设施外,还包括医疗服务、就学补助、食量供给、水电费半价等等措施,衣、食、住、行无所不包。政府兴建或者配置的村落,白先勇的小说里经常出现眷村;此外朱天心;苦苓等中国台湾文人也纷纷发表作品,描写着眷村人他们在“原乡”与“现实”之间挣扎。
总而言之,眷村人就算在封闭的情况下也能正常生活,既像小“国”,又像大“家”。第一批眷村移民就是被称为“第一代外省人”。眷村就以怪异的形态存在于中国台湾社会里,对大陆而言,眷村人是叛逃者;对中国台湾本土社会而言,眷村人是入侵者,眷村封闭的环境,进一步造成了与中国台湾本土的省籍隔阂。眷村第一代外省人,怀着对中国的强烈认同,与此同时,反共也是他们最初共同的意识形态。本省人与外省人,中国台湾族群的矛盾。定义以随着国民党军队来台为界限,矛盾一直根植于中国台湾社会文化的深层心理因素。当年120万来自大陆各省移民一下子涌入中国台湾,语言文化习俗有差异,但是相对封闭的环境无法做到在地融合。这些外省移民过来的来源地域不同、军阶不同、眷村房屋级别不同,自身也存在着内部矛盾。族群问题需要一个漫长的融合过程。很可恨也很可悲,每逢中国台湾的政治斗争,省籍情节总会被政客拿出来操弄,都在不同程度上加剧中国台湾族群的分裂。
眷村二代,飘零的亚细亚孤儿,眷村第一待人虽然背井离乡,但至少还有故乡和亲人可以怀念。到了眷村二代则变为真正的无根。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丧失归属感的悲哀。在中国台湾被看成外省人;去大陆被看作台胞;去美国则成为外国人。受够了父辈口中遥遥无期的故乡描述;想努力融入中国台湾本土社会却遭受身份认同的困扰;翻开历史,对自己的身世连个正式的注脚都没有;加上中国台湾城市化发展,眷村大面积拆除,就连与过去有一丝连结的眷村老屋都回不去了。中国,那是父辈口中遥远的故乡,道出了眷村子弟的悲怆与凄楚和无奈。曲终亦是人散,飘零异乡的怅惘,留下孤独的背影,吟唱着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乡愁,眷恋着海峡这边和那边的家。
思念故乡的情歌,唱出了满腹的心声。眼睛似被风吹进了尘沙,眼泪似雨水滴不尽。这种的痛苦没得看,每日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内心有多寂寞孤单。漂洋过海为了走出一个世界,坚定的梦,相信你能理解,千年万载,为了等待咱的未来。他乡月,望天涯,一颗流星一滴泪,流浪的心,请你相信和忍耐,一颗心只有一种爱,情深似大海,每晚望月亮……,这些勾魂摄魄富有韵味的中国台湾闽南语歌曲听了令人荡气回肠。
眷村菜系是中国八大菜系里头没有收录的菜系,如今战争已经远离,两岸人民一起共同来怀念以往那段悲情岁月。眷村菜就是在那种大时代特殊环境下落户生根交融混合组成的,它横跨各个族群与地理疆界融合跨界料理,蕴染着一缕乡思,从舌尖上共同回忆过去家的那段温馨,从菜肴中去找回曾经的记忆与前世今生。

作者:晓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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