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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2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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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城散记-21 杂货摊一条街

寒酸客

汽车维修车间的老板刚叔两夫妻,傍晚一关店铺,晚饭还来不及得吃,两夫妇倒在大床上,就睡得像死猪一样,太累了。

这“新冠肺炎”疫情严重期间,车间里的一部分员工因为市区行动管制,街道上被阻拦来不了。有的因为部分公车停摆受阻……,不知咋的,车间里的三十多名洗车员工,被折腾得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刚叔四处探问,报纸上也登过徵工启事,跑尽了那劳工介绍所……,就是一无所获。刚叔也好生奇怪,咋的那些经济观察家,整天价地在电视节目里,报刊杂志上振臂疾呼,说啥失业人士几十万几百万。哎!这年头,市场里要找个司机,找个员工,找个家庭帮佣都难如登天,真不明白这些失业人士都哪去啦?

每天车间里等待冲洗的车辆摆长龙,总有等得不耐烦的。老板阿刚夫妇俩忙上忙下的就是给客户赔不是,两夫妇不得不也撸起袖子,用大块毛巾帮着抹干车身和车内的善后工作。

折腾了一段日子,两个老骨头都脱节酥松了。然而,光是赔不是和撸起袖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刚叔提议尽快到那车间机械服务器代理处询问,忍痛也得买两架自动洗车装备来省点劳动力;而那浑家的说,应该还是亲自先到村里找员工。可是,大家都说村里道路昏暗,恐怕治安不好。商量下,今晚带上乌仃和來曼作伴。乌仃跟來曼都是那“斗争村”里的居民。

傍晚,四个人一路颠簸來到“斗争村”里。一进入村口,刚叔两夫妇吓了一跳,心想:以前来过这村,昏暗得连路灯都没有,可今天这村里一条街倒是“万家灯火”,街道两旁几乎每一家都门口前张灯结彩,然后放个桌子摆地摊做买卖,好不热闹呢。

整条街道里,有卖面食的,有卖糕饼甜点、饮料、煎炸的。不过,十有八九都是杂货摊子,卖那大米、方便面、白糖、油盐酱醋……。

刚叔停泊了车子,在來曼指引下来到一家杂货摊前。

“老板买啥?油盐酱醋,大米,保证比超市更便宜。”中年妇女一手报着婴孩殷勤招呼着。

“请问多朗大哥在家吗?”刚叔必恭必敬地问着。

“在,在“瓦弄”里下棋。”中年妇女说着,立刻差遣小孩把多朗叫回家来。

“哟!刚老板啊……”多朗说着把客人引进家里。

多朗一坐下来就精神斗数,滔滔不绝地数说:真感谢这“新冠疫情”,因为这疫情一严重,国家、企业家、社团、学校、宗亲会、慈善机构……,今天这个颁授救济粮,明天那个分发救济金。哎哟,多朗家里单是大米就已二十多包,一家五口,这大米也得吃到生蛀虫吧。所以呢,整条街都一样,响应政府号召:敢于创业,敢于打拚,吃不完就拿出来便卖,学做生意,别老是给人家打工。

听到了多朗的长篇大论,刚叔也似乎忘了提起找员工一事,好奇地不禁又问了一句:“整条街都在卖杂货。还真能卖出去啊?”

“能!咱卖价比超市还要便宜,很多外来客驾毫车来买呢。贪便宜嘛……”多朗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赶明儿。还是找那机械设备代理公司吧”刚叔对着浑家的使了个眼色说着,然后垂头丧气地驾车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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