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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y 1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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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三保母校

前不久,讯报综合版刊有陈克友学长(上/下)集《校园里的风雨录》和晓杨学长的《三保母校风云录》,深受感应,记忆的思绪带回到那段校园里的点点滴滴。
上世纪六十年代,就读棉兰华侨幼儿园(简称棉华幼儿园)未满四年(幼稚园两年+小学第二年),学校被强迫关闭解散,只能呆在家里补习。
谢天谢地,1971年初终于进入三保学校念小学四年级,重新开始筑梦人生理想。虽已超龄,仍然十分高兴。
入学第一天,感觉有点儿闷,班上五六十个学生许是为了一个共同的求学欲望,坐在一起来的吧。
教学基本科目全是印尼文教科书,加上华文版回教教科书和白话文版汉字教科书。这两本书的课文乃是笔画多,既难写又难记,写起来更是费时费力的字体——繁体字。另外还学阿拉伯文,那是罗生教的课;个人觉得多学一种语言文字,对自己是有益无害的。
三保中小学位于棉兰市区西伊里安街。校园里只有一栋两层楼的教学楼,其他的诸如:操场、体育馆、图书馆,一无所有。教室几乎都是用三合板隔成的,连老师办公室也那么窄。楼上没有洗手间,若想要解手,得去楼下解决。教学楼左右两旁则是无分段的木制阶梯,上下楼必须特别小心。每次下课,本想去外面透透气,无奈无处可去,只好留在课堂里休息或和同学聊天;几个同学,头脑机灵,却能苦中作乐,逗得我有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上体育课,老师时常带我们步行到附近“YPK”学校的操场做运动,然后又跑回来上课。后来校方把校园后面的那块地买了下来,左侧隔了几间小课室,右侧则是空地,勉强充当运动场。自此以后(已是初中二年级),无须跑去他校了,这对那些与我性格相似的女生而言,可说是皆大欢喜,的确是求之不得。
兹因政府执行民族同化政策,刚进小学六年级,华文课即被取消了。与此同时,班里来了好多友族学生,从此以后大家一起上课。初中一年级,部分同学被搬到国中十二校,我就是其中之一。两个多月后,校方又把我们转回原来的三保母校继续上课,至初中毕业。
高中转到“SMA PRAYATNA”学校就读。那是一所由原住民马达族创办的私立理科中学。校园清静舒适,教室空气流畅,同学们个个专心听课。虽是理科,但也有上印尼文学课,启蒙我了解印尼文学,亦启发了我对文学产生兴趣。
三保母校,校园狭小显得很拥挤、课室简陋、黑板反光、桌椅……,竟然冲淡不了那份执著。俗话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历尽风吹雨打,且对我日后踏入社会工作,处在恶劣环境岁月里取得了有效作用。
如今,三保母校已成为历史。然而,三保中小学确实曾经为华裔子女开拓了求学之路,给予我们这群当时被别所华校拒绝的失学孩子,重返校园接受正规基础教育,故而得以机会圆大学梦。三保中小学对苏北华人教育史上做出的成绩,身为学子,烙印心头。
今昔,每逢佳节,持有不同生活感受。由于目前依然处于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大流行下,又年逾花甲,暂时居宅闲适过日。今日,2020年十月一日周四,农历2571庚子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显然不出门。暮色苍茫,清朗夜空,一轮明月,东方升起。月圆之际,小小院子里祭拜月亮。月儿明亮满人间,月饼甘甜庆中秋。蜡炬烛光,点亮时空,不知不觉,仿佛置身于将近半个世纪之久,当年入学三保母校首次和同学们欢度节日的情境,以及华文老师那动人的传说故事——《嫦娥奔月》。这一幕,我怎能忘怀。月光下,轻轻地诵读苏轼之宋词《水调歌头· 中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今宵,中秋之夜,远方亲友无法相聚庆佳节,惟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作者: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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