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怀想那条小河
和山间缭绕的晨雾
这也许就是我此刻必须回归的理由
没有少年时照路的火把
那面有点歪斜的西墙
挑战着老屋的立场
小路就是田间阡陌
绿草覆盖两边
一个在远古传说呆得太久的
农人的后代
在暮色和雾霭上升之前
他奋笔疾书
他描绘着这些无关痛痒的爱情
他对它们风中摇曳的姿态很在意
在微冷的时节里
在天堂的布景中
在一个个阻碍之间穿行
他践踏着银河系的泥泞
在最后一波水雾漫过小桥后
来自远处山峰的投影
覆盖着他的句子
我在人间的低处停下脚步
我认真打量着
他们和整条银河的骈散
像最醒目的两株植物
他们在至黑和至白之间湛蓝
他们是我除了后来的她之外
唯一的留连
同时也使我
从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向陌生的地方
当我从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向陌生的地方
从植物间抽身，我看见
年迈的她已走向另一个黄土坡
作者：韦汉权
